就不介意她读的什么。
她也不说她的家庭,只字不提。
我只知道她是广府人,但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珠叁角还是粤西?
相比我对她倾吐的,我对她展示的,她对我透露的只有只言片语,凤毛麟角。
所以,我找不到她了。
刚开始,我一直堵着一口气。我觉得她就是看不起我想甩了我才会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所以我拒了博士录取通知书直接工作,想做出一番成就来给她看。
那段时间真的忙的是脚不沾地,比我在原先那家血汗工厂还要累。但因为是给自己打工,所以越工作越起劲。我知道好多人私下叫我工作狂或者疯子,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收益。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拿到第一轮融资时的心情,感觉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山洞隧道终于看见了光,我想让她看见,让她后悔,后悔和我分手。
于是我订了飞西雅图的机票打算找她,结果疫情爆发机票被取消了。但是我没放弃,我打进了西雅图的留学圈,借着聚会的由头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可那么多人,她前后叁届都没听过她这个人。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她是我幻想出来的,爱情也是。
我去求助了心理医生,她说我没病,但是我有心结。
我父母听说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吓坏了,着手就给我安排了相亲。朋友也在劝,他们说这种心结时间会治好的,不过开启一段新恋情是最快的治疗手段。
之后我就投入了相亲的大潮。
我不记得我相了多少个了,我觉得我就是流水线上麻木的操作工,面完一个又一个,无穷无尽,最后是我妈妈同事的女儿唤醒了我。
她直言不讳的说“你心里有人”。这句话让我瞬间醍醐灌顶。
原来我从没忘记过她,也忘不了她。我甚至还爱着她,对她的爱意远远胜过那点恨意。
想明白了这点后,我说了声抱歉回去就订了西雅图的机票。
不过还是没飞成,因为她回来了。
这件事还是我朋友告诉我的,他说在我们高中外面碰到她了。我想都没多想,直接去调了附近的监控。哪怕过了几年,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坐在椅子里笑了很久很久,笑到后来脱力了。
我成年以后很少拜托我父亲了,但这一次我知道我必须得拜托他。因为他在这座城市的根基比我深人脉比我广,想要接近她,必须要借助一下我父亲的能量。
我成功地把她变成了我的甲方,让她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动。我就像只孔雀,在她周围来回晃动。我以为她会尴尬或者后悔甚至是不甘心,但是都没有,很多时候她眼神里更多的是欣慰,我看不懂。
我清楚的是我依然爱她,但我不确定她是否还爱我。我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开口后得到的是拒绝,所以跟个胆小鬼一样。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她,但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有好多个瞬间我都有冲过去吻她的冲动,但是都忍住了。我不断抛出一个又一个欲擒故纵的饵引她上钩,但是她就是不咬。
就在我以为穷途末路的时候,她来找我吻了我。
谢谢那位背叛我的“盟友”,让我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就在我以为这是她想要跟我复合的信号的时候,她又推开了我。
直到那个瞬间我才发现,几年前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问题现在依旧存在,她仍然不肯跟我讲她的过去,依旧用让人笑掉大牙的“单身主义”来糊弄我。
说个插曲,当时我们分手后我求助过我朋友们,为什么好端端的人突然要分手。朋友a是个学术派,没谈过恋爱眼里只有知识。他也不说什么大道理只是扔给了我一本书《窄门》,言外之意就是她可能信教信迷糊了。但我很清楚不是,所以想也没想就直接否定了。书最后我也没看,因为我晕字。
朋友b受过伤,被女生劈腿过。所以他一上来就说她是有外遇了,想甩掉我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她的爱情观是偏传统保守型的。最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少玩手机,一直在和我聊天或者一起做很多事。但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我保留了这个看法。
我妹妹是最不靠谱的,她平时就爱看狗血剧。乱七八糟的小说看一大堆,如果说我是晕字,那她就是迷字,此生最爱是乙女类游戏。我妹妹给我分析的是她要走母系路线,去父留子之类的。我听完后一脸黑线,直接不跟她说话了。但其实这里面我最希望的是我妹妹给的理由,这样我就能说服自己至少她还爱我,我也有理由继续缠着她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但好像爱情就是会让人变得自卑。
但我也在社会上工作了不少的时间,反复琐碎的脑力劳动会钝化人的情感,随之带来的财富又会给人独立的勇气和底气。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人给我的评价都是,这是一个自信的人。
但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