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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2)

“那么,白二爷且往后看。”

白栖岭看着他的眼睛,袖间缓缓落下一把短刀到他手心,那“小鬼”意识到不对,却已被白栖岭的短刀刺进胸膛。白栖岭捏着他脖子,拔出刀来,带出汩汩鲜血,溅到他衣襟上。

“疼吗?”他问,又一刀扎进去,那“小鬼”身体痉挛,眼睛大睁,不肯信白栖岭如此这般:“白二爷…给自己留…”

“后路吗?”白栖岭拔出刀来,又扎进去:“老子不要后路。”

那“小鬼”已然快要断气,白栖岭看他眼睛:“就是这狗眼亵渎了叶夫人是吧?”言罢一刀扎进他左眼,那人最后哼一声,白栖岭如没听到一般,拔出刀,再一刀扎进他右眼。一直捏着他脖子直到他断气,头缓缓垂下去。

人死了,白栖岭才说:“进来吧。”

獬鹰掌灯进去,跟在后面的花儿和阿虺看到地上的死人,以及白栖岭满身的鲜血。那死人眼睛被戳出了洞、还流着血。

花儿尽管见过杀戮,此刻还是捏紧了阿虺衣袖。

白栖岭嗤笑一声,对花儿说道:“送你的生辰贺礼,不谢。”

花儿一口气滞在那,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看他在战场上搏杀是一回事,看他如今单刀刺人又是另一回事。獬鹰叫阿虺过去帮忙,也对花儿说:“你帮二爷换件衣裳吧。”

尸体被抬出去,地上的血迹还未处理,花儿踮脚绕行,很怕鞋底沾上血迹。从白栖岭的行囊中翻找出干净的衣裳来,送到他面前。

白栖岭站那不动,她不耐烦道:“你倒是换啊!”

“我手上都是血。”

“那你倒是净手啊!”

花儿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是白二爷的奴才,把那衣裳丢到床上,一跺脚,气哼哼去打水。那白栖岭不仅手上有血,脸上也有,脚上也溅到。花儿不知道人怎么会疯到这种程度,杀人如饮茶一样随意,眼都不眨。

她在门口听白栖岭与这死人的对话,先是觉得白栖岭不讲道理,古来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他都不懂,接着又觉得他真是大胆,对方的“主人”显然是位高权重之人,杀他应该很容易,他下手竟毫不犹豫。当她听到白栖岭问:是这双狗眼亵渎叶夫人的时候,又觉得那人的确该杀。

这一次她甚至觉得白栖岭做得有道理,若是谁生屠了柳条巷,她也是要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哪怕那人已经死了,她也是要挖他坟再对着他尸骨唾几口的!她甚至觉得这世道就该有白栖岭这样的疯人,只要他不与你为敌,看他竟有几分痛快!

这样一想,伺候白栖岭就心甘了,把水温兑好,要他洗手。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弯身困难,她就端着盆让他洗。净过手又擦脸,来回折腾几趟,这人才算干净。

换衣裳的时候白栖岭站着不动,花儿催促他,他说:滚出去。

花儿嘁一声:“奴才是没看过吗?没看过你胸前那伤口谁伺候的?这会儿装人了呢!麻利点吧,奴才困了。”

言罢上前就开始解他衣扣,白栖岭下意识退后一步、被她扯回来:“您可别添乱了!该给多少您心里有个数!”

既然脱了衣裳,又顺道给他处理那些纵横的刀伤,棉布上渗出新的血迹,想来是适才杀人用了力气,伤口再次裂开了。

手脚麻利解开绑带,为他清理伤口,他绷着身体一动不动,一旁跪在地上刷血迹的獬鹰拍了阿虺一把,示意他也抬头看看那情形。

阿虺迟钝,问獬鹰:“怎么了?”

獬鹰下巴点点,但阿虺还是不懂。

二人拎着桶出去的时候,獬鹰才小声对阿虺说:“花儿真厉害,花儿能治二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姑娘家能不害怕二爷、敢跟二爷顶嘴,而且二爷竟不罚她的。”

“花儿一直如此,对谁都如此。”阿虺道:“花儿伶牙俐齿,在我们柳条巷拔头份的。”

獬鹰点头:“我倒是希望花儿一直跟着二爷,从前二爷死气沉沉的,看他跟花儿拌嘴,哪怕逞凶斗狠吓唬她,都觉得好玩。”

“可不兴总吓唬我们花儿。”

待他们回去,白栖岭已换好衣服,花儿打着哈欠准备去睡了,白栖岭却说:“我欠你一样,回去后你去库里随便挑一件,做你的生辰贺礼。”

花儿愣在那,她打小没收到过生辰贺礼,只有去年飞奴从哪搞来一朵簪花说给她玩。她竟不知这生辰也能收到贺礼。

“随便挑?多贵重的都成?”

“对。”

她心花怒放,转眼一想有没有命回燕琢城还不一定,就看眼前这阵势,她怕是要死在这霍灵山脚下的良清了。这白栖岭真行。

撇着嘴回去入睡,第二天一早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忙穿好衣裳出去,看到镖局前面围了一群人,抬头望去,那旗杆架上绑着一个双眼被挖,死状凄惨的冰人。那人被冻透了,全身上下挂着霜,那漆黑的眼洞里也是霜。

白栖岭不仅杀了他,还给他陈尸了。

镖局的人围着那旗杆架,掌柜的唾一口:“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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