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怀着尊重心情的教官们,早早地便来到了中军大帐,等候着何瑾下达训练的指令。
可想不到,他们人都到齐了,又等了一炷香时间,还没看到何瑾的人影。
徐光祚最先忍不住了,向一旁的刘火儿问道“军师大人呢?”
刘火儿一脸的郁闷纠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总不能直接说,你们的军师大人还在睡大觉,我们也不敢去吵醒吧?
好在就是此时,何瑾揉着眼睛从屏风后出来了。
猛然看清这么多人在帐内后,他当即吓了一跳嗯,是真的跳了起来,失声问道“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众教官顿时一脸无语的模样错觉,果然是错觉啊昨天的时候,怎么就会觉得这小子厚重神秘呢?
无奈之下,还是徐光祚开口“军师大人,今日当如何训练,我等在此等候示下。”
“训练手册不是已发给你们了吗?”
何瑾一脸的疑惑,道“先带着士卒去吃饭,然后按照手册上训练呗。时间和训练强度什么的,全由你们安排。”
徐光祚不由也傻眼了,道“难道,军师就此撒手不管了?每日点将训话的礼制,也都不执行了?”
要知道,军营可是最讲威风的地方。尤其京营当中那些有官瘾的军官,恨不得天天点将摆谱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
可何瑾却淡然地摆摆手,道“整那些个虚头巴脑的干啥,手册上不是都写明了竞争上岗的流程?”
“第一阶段,你们就训练士卒们的衣食住行。我会定期或不定期地进行抽查考核,先达标者便可晋级,领取下一阶段的训练内容。同时,教官也会因为训练得当,晋升为真正的小旗。”
“半个月还不及格者,撤换教官。一个月正式考核还不及格者,那就单独测验,将不合格的士卒扫出军营。”
“如此,真正有本事儿的人,自然脱颖而出。想混日子的,最多在营中吃一个月的闲饭,我还每天跟你们浪费口水干啥?”
众教官闻言,不由一头雾水地互相看了看。
反应过来后,他们又全都赶紧抱拳告退,一溜烟儿地就跑了出去“军师大人,那就不打扰了,我们这就去训练士卒!”
何瑾随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帐内,冷笑不已“哼,我不管到了哪儿,是要先享受生活的。怎么会苦哈哈地带着你们去训练,真是想太多火儿,伙房的厨子,怎么还没将早饭送过来?”
刘火儿就看着空荡荡的大帐,无奈的开口道“老大,我去催一催”
美滋滋地吃完早饭后,何瑾便出去溜了一圈儿。
这会儿他便看到,已经有教官带着士卒出来训练了有的系着细线练站军姿;有的就教士兵分清左右;还有的挠着头看着手册,学着如何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儿
每到一个小旗面前的时候,何瑾便一脸肃穆地先行了个军礼。
然后,再看着一脸懵傻的教官和士卒,便叹了一口气“还是没用心看好手册啊,连最基本的军礼都不知道”
然后便有机灵的教官反应过来了,对着士卒吼道“以后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儿,先练习行军礼!一定要将这些都记在脑子里,记在心里!”
总之,正式训练的第一天,所有教官和士卒都跟大姑娘上花轿一样,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弄,一切全靠着摸索来。
反正何瑾一不干涉,二不指点,弄得这些教官又觉得嗯,咱们的军师大人,好像是有点神秘哈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军营大门便被打开了。假公济私的沈秀儿,带着一车车的军服,来军营探望何瑾。
她原以为会看到何瑾满头流汗地,跟士卒们一块儿摸爬滚打,辛苦不堪。可想不到问了刘火儿才知道,何瑾吃饱溜了一圈儿后,又去睡回笼觉了
“相公,这里可是军营,你怎能如此惫懒?”轻轻摇醒何瑾,沈秀儿都已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谁规定辛苦勤劳,就能带好兵的?”何瑾却不以为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后,才解释道“越会放权的管理者,反而越能调动好手下的积极性。”
“我已制定了目标,明确了责任,公布了奖惩,剩下的只需等结果便好。难道,你以为那些武举人和勋贵子弟们,在训练士卒方面,真的不比我内行?”
“相公,你的意思是?”
对着自己的枕边人,何瑾才说了实话,道“如果说要将一个士兵训练得战斗力更强,我肯定不如外面的一大票教官。”
“可我却比他们知晓核心的理论知识,通过这点来扬长避短,既可树立自己的威信,同时也能让他们训练士兵更有纪律和组织度。如此一举两得,垂拱而治,有何不好?”
“再说,你还真以为我这个军师,什么都不用干呀?供应军需,协调内外部关系,制定未来规划等等,要干的事儿多着呢,当然要先养好精神才是。”
沈秀儿不由就一捂额,道“相公,你美你都对,奴家说不过你”
“本来就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