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别说是群臣哗然,就连高坐王座之上的金大通也绷不住了!
他布置了那么久,想了那么多,结果你告诉我你根本不是皇景的朝廷派来的正式使团,而是代表了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王爷,过来普通交流的?
你他妈耍我玩呢?
朝堂上的金誉灿更是脸色铁青,看向王越的眼神格外阴鹜。
“不是景国皇帝派来,未曾携带国书,也敢自称使团?我看你们是哪里来的招摇撞骗的吧?”
金誉灿身后,一个留着山羊胡,胸前还挂着一副老花镜的老臣出列,冲着王越呵斥说到。
王座之上,金大通瞥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被色目人收买了的家伙,也是朝中右议政,瑶国重臣。
真难为他一把年纪了,还亲自在这里为了那色目人亲自上阵,真是一条好狗啊!
金大通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右议政大人所言不错,一个犄角旮旯里听都没有听说过的齐王,如何能派人出使?
莫非是造反自立的王吧?”
“刚刚我还听闻,使团刚刚进入大汉城,就在城中杀人!好大的杀性,如此作为,当真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
“我看这就是一群鸡鸣狗盗,招摇撞骗之徒,臣请大王将之以欺君之罪,抓捕起来,择日审判,以明正典刑!”
右议政领衔,霎时间从者如云,纷纷跟在他的身后,朝着使团开炮了。
那边老臣,此时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不该维护这些所谓齐王派来的“使团”。
王越则站立朝堂,一手负于背后,一手执于胸前,昂首挺胸,尽显风骨。
面色严肃,神态高傲,眼神蔑视这群朝他开炮的朝臣。
与之形象相比,这些喷着口水的朝臣,仿佛一群鄙陋的虫豸。
“真是天朝上国的气象啊!”
那些老臣中,有人忍不住叹一声。
就连金大通,也忍不住眼中闪过异彩。
乃一真儒生也!
直等到朝堂声音渐歇,王越这才断喝一声:“荒谬!”
“当真滑天下之大稽,夷人如此祸乱瑶国,扣边割地嚣张跋扈,当街打杀瑶国人、枪尖瑶国妇女,我一路走来都看到夷人累累罪证,罄竹难书。
我打杀区区一西夷,瑶国竟还向着夷人说话,瑶国满朝,衮衮诸公,急头白脸维护夷人,这是连臣子的脸面都不要了?”
王越声音很大,竟是在大殿之中回荡,气势十足,丝毫不因对方人多而有丝毫怯场,反而因为胸含正义而格外掷地有声!
“瑶国之怯弱,出乎我之意料。”
王越忍不住摇摇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瑶国怯弱?”
金誉灿使劲握拳,手臂都在发抖。
“景国虽是大国,但已经衰败如风烛残年,朝不保夕,如何敢说这话?
且看那西罗人,兵强马壮,舰船如云,火器凶猛,军纪整肃,为人绅士,神异之人更是数不胜数,如此强国强军强民,我等如何能抵挡?
你打杀一西罗人,待到西罗人打来,便是想要我大汉城的百姓去送命吗?”
金誉灿双眼发红的说道,并不理会正在拽他衣角的金丰。
王座上的金大通不由轻轻摇头,对于金誉灿说出来的话,颇感失望。
震恐的色目人
“尊下何人?”
王越诧异的看向金誉灿。
他自然不是看不出金誉灿的身份,只看他站在群臣之前,身着红色蟒袍,便也能知道他的身份了。
“放肆,这是我们王子殿下!”
如果是持有国书的正式使节,瑶国人还不敢如此言语,但是面对这个所谓“齐王”的使者,他们却感觉自己被看轻了。
此时再听王越以“尊下”称呼王子,更是有些心头发怒了。
“竟是王子金誉灿殿下。”
王越这才一幅恍然的样子,只是疑惑说道:“王子殿下身份尊贵,乃是瑶国世子,千乘之体,万民表率,不论礼仪、言语,更应矜重才对。
可是,殿下何出此言呐!
西罗州的夷人在大汉城,瑶国首善之城,便能嚣张到当街杀人,便是巡逻兵丁在册都不敢捉拿,能在他国之地做出此等行为,已经不是一句‘恶客’能以形容了。
殿下称其为‘绅士’,此言过之尤甚!”
王越不停摇头,脸上表情,就差说出一句:望之不似人君!
金誉灿一时讷讷,竟是不能言语。
色目人的嚣张明摆着,只要有一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在这里分辨,是没有意义的。
只剩下那些被色目人收买的朝臣,在那里疯狂的攻诘王越,像是一条条摇着尾巴的狗。
金丰看到父亲吃瘪,脸上却没有和他同仇敌忾的表情,反而神态轻松起,只是再次拉了拉父亲的衣角,想要和他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