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尚另有一事相请。”
刘基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似乎早已知道他此行目的:“老夫忝有一身推盘奇谋之术,可惜推算不了自己的命术,王爷依然信得过老夫之卦?”
“徐汝,猗彼荑桑,是为后矣。”朱棣并未直言回答,只是淡声吟出此句,“此句谶言为诚意伯所赠,我一直铭记于心。今次,乃是想请诚意伯能为我策得一字。”刘基有经天纬地之才,策术当世无双,凭其妙算神通多次替当今圣上临危化难,当今世人无人不晓,也无人会怀疑他的神机妙算。
刘基看着他,“何字?”
朱棣并未吐言,只以指醮酒,在石几上写下一字。
刘基神情微有动容,续又恢复如常。他一瞬未瞬的盯住朱棣,朱棣依旧是淡然无异,只那一双深锐的眼眸里透着使人凛然的威肃。
良久,刘基慨然一笑,撩袍坐下,从袖中取出两个紫竹杯珓。略有凝神,遂将紫竹片掷于几面上。
朱棣的目光紧紧定于两片平平无奇的杯珓上,刑子游与丹瑶不知朱棣所策为何字,疑惑的在亭外探首探脑。
刘基细瞧卦像,半晌方拿起两片紫竹,抬头看向朱棣,亦是醮酒写下一字。字迹一笔一划的显露,然未等旁人看清那字,刘基已拂袖将之抹去。
朱棣神情凝重的望着已无字的几面,良久无声。终于,他眸光沉沉而动,却不露声色的站起身,掷声道:“朱棣今送至此,望诚意伯一路走好。”
刘基不以为意一笑,拱手道:“老夫就此告辞!”
“请!”朱棣亲自送他而出。
刘基与两名神色各异的徒儿上了马车,须臾,马车已绝尘而去。
马车驰远,偎在刘基身侧的丹瑶奇怪的问道:“师父,燕王殿下占的究竟是何字?”
“瑶儿,休要多问!”刘基难得肃颜,但下一刻他却猛地剧咳起来。
丹瑶吓得俏脸一白,连忙拍着他的背,惊慌的嚷道:“师父,您怎么了?”
车厢里的动静让刑子游赶紧转过头,一见刘基脸色苍白的咳嗽不停,当即停下马车,急声呼唤:“师父,您没事吧?”
刘基抽出白巾掩住嘴,又自闷咳好一阵,方缓缓平住气息,眼下的他真已是病容满面,连那双睿智的双眼里也溢满了疲累。他喘息不已的拿开白巾,却见巾上已是一片腥红。他看着那一片血红,缓缓摇头,闭上双眼,再也未说一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