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废墟中，堵住了去路。

“是剿灭了红缎带军团基地的人或者团伙干的么？”

王超与孙悟饭都得不出答案，但从手电筒发现的一些痕迹来看，确实有很多人为破坏的样子。

有些断裂的实验台、墙壁……一眼就能看到是被利刃切割的样子。

“激光切割？还是刀剑？”

王超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滋奥兰曾送给自己的那把外星刀。

那把刀他在当初逃生的最后关头，奋尽全力掷向了布鲁将其刺死，最后应该落在了盖洛的手里。

这次来这个研究所，王超也有想找回那把刀的想法，可惜落空了。

研究所里，除了满地的废墟，脏乱的不明液体，乱窜的可疑气味，滋滋作响的电流，偶尔听到的爬虫经过的声音以外，就只剩下一些脏乱零散的纸堆，有些已烧成灰烬，有些少了一半，有些却是残留着。不过王超与孙悟饭都看不懂这些研究资料，并没有什么兴趣。

离开前，路过的研究室门前地上液体半干涸，师徒俩轻轻一跃跨了过去。

而顺着这些干涸的液体，是一间被破坏后的实验室，几个培养舱开了几个大洞，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撕裂的外壳上，似乎是数字的一角。

离开山洞研究所，师徒两个走在这苦寒的山地中。

王超给师父讲起逃出研究所后在这片光秃秃的山地里躲躲藏藏的经历。

红缎带军团的追杀，不断加重的高烧与感冒，为了保暖甚至活撕了动物的皮毛裹身……

最后两人站在当初王超被红缎带军团的人围住，躺在地上，浑身虚脱无力，高烧到神志不清，濒临绝境的地方。

“我也不懂为什么，”王超与师父说着，“当时就是突然想起了筋斗云的传说，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对着天空喊了。大概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到此为止了，或者整个脑袋其实已经因为高烧烧坏掉了，明明快死了，却完全没有恐惧啊绝望啊之类的念头，就单纯地想对着天空喊喊看……我不知道，这么形容也不对，其实很难描述。”

他露出苦恼的微笑，“后来再也没有复现过那个时候的心境……”

孙悟饭静静聆听，最后温声道：“可是，是你的，总是你的。那个陷入绝境将筋斗云呼唤下来的孩子，不是什么幻觉，就是你王超。”

他点了点王超的胸口，再看着王超的眼睛，眨眼笑道：“你那双金色的眼睛早就告诉你了，能够呼唤筋斗云的那个你，一直就存在于你的内心深处。师父就是希望你能把他找回来。”

王超看着辽阔高远的天空，说道：“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一定可以的。”孙悟饭鼓励道，很快又开玩笑着说：“当然了，最好在旅途结束前做到，不然师父我老人家可没力气再陪你走一趟了。”

王超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拳！”

孙悟饭在旁突然一声呼喝。

王超赶忙招架，却发现孙悟饭打过来的根本不是一拳，而是一脚。

“耍诈啊，师父？”王超笑。

“堵住耳朵的话，就听不见这种乐趣了吧？”孙悟饭调皮地眨眨眼，然后大喊：“看掌！”

王超还在观察他是出脚还是出拳还是出掌呢，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孙悟饭也没有任何动作，而就在他发现孙悟饭完全没有动作的时候，孙悟饭的一掌拍了过来。

即是如此，以王超超过孙悟饭的功力，反应速度，身体能力，也完全足够轻松招架。

师徒两个的格斗能力不在一个级别了。

王超可以靠体能和反应速度的优势，硬吃孙悟饭的各种攻击。

不过，两人都明白。

这比试并非分个输赢。

而是论个高下。

“不要用眼睛看的。”

孙悟饭的拳脚变得毫无迹象可循，无由而始，无疾而终。

王超眼珠跟着孙悟饭的拳脚转了一会儿，深吸气闭上眼，回想擂台上空寂无人、黑暗中的体会……回想……

却听对面的孙悟饭猛然暴喝一声：“把眼睛给我睁开！”

“……”王超陡然睁眼，疾步闪身绕到孙悟饭背后，一拳想要挥出的念头刚起，背对他的孙悟饭似乎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想要做出的行动，提前侧身闪躲，并作出了应对的姿势，王超的拳头果然挥出，孙悟饭也果然接住。

一番比试，最终是王超赢了，孙悟饭高了。

王超喘着气躺在地上。

孙悟饭盘坐在地，吸冷气道：“哦呀呀，确实很冰啊。”

王超这孩子，当年就是这么差点冻死的吗？孙悟饭心中微叹。

“一会儿说不要用眼睛看的，一会儿又不让人闭上眼必须睁开，”王超躺着看天空，“真的很难啊，师父。”

孙悟饭笑了笑，说道：“你是用眼睛看到了筋斗云，才把它喊下来的吗？”

“……”王超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