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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2 / 3)

,嫌弃阿畴没为她挣来,逼着他要上进,他不上进就嫌弃他,还要休弃他。

如今他拼着命挣富贵,捧到她跟前,以后什么都有了,可她却心疼了。

戏文中说悔教夫婿觅封侯,虽不是这么个意思,但她竟觉唯有这句最贴切了。

锦帐春意

宴席终结后,因天色晚了,阿畴和希锦便被赐住在宫中,歇息在东藻宫。

这会儿参加宴席的众人都在陆续离开,大家全都攒着花,成群的,不过希锦和芒儿却上了辇车,迳自过去东藻宫。

至于阿畴,因还有些应酬,在后面耽搁了一会。

回到东藻宫,希锦在侍女服侍下先沐浴过,很快阿畴也回来了。

此时万籁俱静,宫灯高悬,夫妻二人四目相对。

有些时候不见了,在那宫宴上也不过说几句话,如今骤然独处,竟是别样的滋味。

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因这久别的重逢欢喜,也因这得来不易的封赏。

不过心里终究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酸楚。

阿畴抿唇,笑看着希锦,道:“这段日子里独自在家,都做什么了?”

希锦:“这么长日子,倒是做了不少事呢。”

阿畴:“哦?”

他幽深的眸子紧紧锁着她:“可是看了什么话本?去拜那东岳圣帝的行宫,可有什么故事?”

希锦听这话,自然明白他意思。

夫妻二人闺阁里玩笑话,以前觉得好玩,但是如今听了,却并不觉得。

她想想这月余的煎熬,竟是悲从中来,扁了扁唇,再忍不住,眼中竟落下泪来。

阿畴见此,自是心痛,忙握住她的手:“希锦,怎么了?是嫌我给你买的土仪不够多,还是嫌芒儿的家业不够大?”

希锦不哭也就罢了,一哭之下竟是哭得泣不成声。

她趴在阿畴怀中,用两只拳头捶打着他胸膛:“你总这样,总觉得自己聪明,并不把我看在眼里,你什么事也不和我商量,你就是这样,恨死你了!”

阿畴:“到底怎么了,我不在时,可是出了什么事?希锦别哭——”

一时自是心疼得搂着她,为她擦泪,又抱着她,要哄她,怎么也要问明白她这委屈从何而来。

奈何希锦却哭得抽抽噎噎,话不成句,他越是要问,希锦越说不明白,倒是让阿畴急得搂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待到希锦终于勉强平静下来,这才拖着哭腔道:“当日在汝城,你是什么身份,你竟不告诉我,你若那时候对我说了实话,我知道你丢了那批货事出有因,我怎么会恼了你,怪你怪你都怪你,你不对我说实话!”

阿畴听着这话,千头万绪竟不知怎么提。

当下他握着她的手:“怎么突然提这个?”

这个和她当下委屈又有何瓜葛?

希锦抽噎着哭道:“你若告诉我,我想想,兴许就不让你当这皇太孙了。”

阿畴:“不当皇太孙?为什么?”

希锦哭道:“若是不当,你就不必去剿匪了,那摩尼教穷凶极恶,你若有个万一,你——”

她想起自己提心吊胆的一个月,越发哭起来:“你若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活,反正你若不在,我和芒儿也不活了!”

阿畴听着这话,总算明白她的心思。

他问道:“你是担心我安危,才想起这一段,想着悔不当初?”

希锦咬了咬唇,有泪自粉颊滑过:“还不如我们留在汝城,过安稳日子呢。”

阿畴看着她眸中的湿润,默了半晌后,才缓慢而坚定地抱住她。

他轻叹了一声,抚着她的发髻道:“傻瓜希锦,其实和那个有什么关系,有些事都是注定的,该我做的,我原也跑不掉,况且我已平安归来,这会儿哭什么。”

希锦却很是委屈,她担惊受怕了一个月,如今就是想哭,还要抱着他哭。

阿畴心疼,少不得哄,低头亲着亲她湿润的脸颊,她那肌肤生得玉雪澄澈,如今挂着泪,剔透动人,自是动人,让人很不得一口吞下才好。

声音低沉中透着难言的温柔:“乖乖希锦,我的希锦最乖,不哭了。”

希锦听着他哄自己,那语气竟仿佛哄着芒儿一般。

这让她很受用,她虽然长大了,但有时候要人哄的,要自己夫君温声细语哄着抱着。

她攀着他颈子,软绵绵的身子附在他那矫健身形上,却是道:“乏了,想歇息。”

阿畴低首看过去,她才哭过,那乌密的羽睫被泪水打得半湿,湿漉漉地簌动着,那双眸子像是含了一汪水般,那肌肤水光潋艳,如同挂在枝头的桃儿,轻轻一捏便能溅出鲜甜汁液。

她说这话,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想要了。

阿畴眸色转深,薄唇略抿了抿,却是在她耳边哑声道:“我不在时,你……”

这喑哑的声音压得越发低了:“是不是想我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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