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的事情不要告诉我爸妈。”
金管家手上戴着洁白的手套,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执事燕尾服,头发虽已花白但精神气很好,对于傅晏礼的要求他没有过多置喙,微微躬身:“好的少爷。”
就这样,傅晏礼在老宅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驱车去了傅老爷子的墓地。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孔,傅晏礼攥紧手中的鲜花,缓缓蹲下身将那束花放到老爷子墓前,盯着墓碑良久才开口:“爷爷。”
两个字一出,一股巨大的酸楚和悲伤突然席卷全身,父母走的时候他年纪尚小,因此并没有什么感觉,此时他才知道,原来看着亲人从有血有肉变成一座冰冷的墓碑,是这种心情。
他紧紧嗓子继续道:“我是阿晏。”
他深深注视着照片中老人慈祥古井无波的脸,手指在上面划过,触感冰凉。
他说:“爷爷,是您吗?”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想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想问这是不是平行时空,如果不是的话,那真相是什么?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被吹散在风里,不知会被带到哪去。
傅晏礼在老爷子墓前坐了一下午,从墓地出来已是夕阳西下,天边被夕阳的余韵染成炽热的红,像是着了火一般燃烧大地。
江祈安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傅晏礼随手接起,他情绪不是很高,因此说话声音也有些低沉,让江祈安一下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同:“你怎么了?”
“我来看我爷爷了。”
江祈安沉默,他知道傅老爷子已经去世很多年,也听傅晏礼说过,在他的世界,老爷子陪了他很多年。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凝神,只能听到对面传来地均匀地呼吸声。
“有什么事?”
最后还是傅晏礼先开口,江祈安松了口气,问他:“晨宇科技的张总想约见面,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傅晏礼想了一下:“三天后吧。”
“好的。”
公事聊完了,江祈安陷入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安慰一下这个人啊?
思前想后,他还是轻声说了句话,随后便挂断电话。
傅晏礼眉头舒展,眼中带上些许笑意,他重新仰起头,这一次没有停留,大步走向他来时的方向。
江祈安说:“别难过,你牵挂的人在等你。”
回到家,金管家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看着其中一道菜,他突然想,江祈安好像很爱吃这个菜。
这样想着,他突然有种强烈地想要回国的冲动,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饭毕,他问金管家:“爷爷的书房钥匙在哪里?”
金管家眼中闪过诧异,随即回答:“需要我拿给您吗?”
“嗯。”
金管家冲他微微笑了下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金色的钥匙,他郑重其事地将钥匙递给傅晏礼,眼神怀念:“想必老爷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吧。”
傅晏礼有些惊奇,难道老爷子去世这么久,小傅就一次都没想着去书房看看吗?
但他不敢问,于是只是非常沉稳地点点头,独自拿着钥匙去了书房。
许是每天都有专人打扫的原因,书房里面很干净,干净得像是有人在用一样,傅晏礼环顾一圈,发现书桌上果然有一张照片,正是他们爷孙二人的合照,那张照片端端正正地摆在书桌上,十分显眼,不知道老爷子看过多少遍。
收起思绪,傅晏礼开始到处翻找起来,很快就在一排书的后面找到一个内嵌式的保险柜,他直觉里面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于是将那一排的书都拿出来,开始专心研究密码。
他先是试了试老爷子的生日,发现不对,又试了试傅承安的生日,毕竟父母总是会拿自己孩子的生日做密码,但随着两声快速的“滴滴”声,密码还是不对。
究竟是什么呢?
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思索。
如果不是生日,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密码和什么重要的日子有关?
于是他又试了傅奶奶的生日,两人结婚纪念日,傅承安两人的结婚纪念日,傅氏集团上市的日子,无一例外 通通不对。
“靠!”
接连几次失败让教养很好的傅晏礼也爆了粗口:“这些都不是,总不能是我的生日吧?”
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输入了自己的生日,这次,保险箱上面的红灯快速闪烁两下,终于变成了常亮的绿灯。
居然真的是他生日。
傅晏礼心情复杂,没想到老爷子的爱如此深沉。
保险箱里只放了几份文件,傅晏礼拿出来一一翻阅,其中除了老爷子的遗嘱,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傅晏礼还是婴儿时候的照片,还有一张是他和傅老夫人年轻时的结婚照,照片已经泛黄,照片上两个人都还年轻,穿着那个年代的婚纱,肩并着肩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