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礼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熟悉,更何况如果他一直留在这里,那么这个世界的傅总要怎么办?
自己不能这么自私,牺牲这么多人来圆自己一个梦。
是时候让一切回归原来的轨道上了。
下定决心,他感到如释重负,之前一直悬而未定的心终于落到实面,再也不用患得患失。
从傅家离开之后,两人一路无话,江祈安微微侧过身子,看着车窗外悬挂在天空中的月亮,路边的景象飞驰而过,唯有那轮明月始终在那里,哪怕车子走得再快也无法拉进与它的距离。
而傅晏礼则是在想许洛洛的事情,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江祈安的不对劲。
直到回到家,他看着抱着枕头要离开的江祈安,上前抓住人的手腕:“你去哪?”
“我去睡沙发。”
傅晏礼不解:“怎么突然想起睡沙发?”
江祈安深深看他一眼:“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都睡了好几次了。”
江祈安深深看他一眼,眼前人眼神真挚,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虎狼之词,他低下头自嘲一笑,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傅晏礼是直男,而自己,是对他有着觊觎想法的心思肮脏之人。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傅晏礼,我是弯的。”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那些知道朋友是弯的就担心自己被纠缠的傻逼,况且我不在意。”
“我在意。”江祈安低吼一声:“这会让我很困扰!”
傅晏礼愣住了,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和自己一起睡居然会让江祈安这么困扰吗?
手上力道一松,江祈安顺势挣开他的钳制,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卧室,关门之前,他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人高大的身影在偌大的房间里竟显得有些寂寥,白天精心打理的精英发型此时浸过水后柔顺地散在额前,看起来像一个刚毕业的男大学生,凌乱的刘海将他的眼睛挡住,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
“咔哒”一声,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其实客厅沙发很大,比一般的单人床还要宽一些,足够睡一个江祈安,但他有心事,翻来覆去却没有丝毫睡意,脑海中一直不停回放着傅晏礼在卧室的身影。
“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悠长的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却没能传到房门紧闭的卧室里。
而在卧室里的傅晏礼也睡得并不踏实,身边没有了熟悉的身影,显得房间里空落落的。
他翻了个身,就着月色看着空了一半的床,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烦躁地又翻了个身,面对大门的方向渐渐出神。
不知道江祈安睡了没有?
沙发那么小,怎么会有床睡得舒服啊!
而且……
想到那人单薄的睡衣和临时翻找出来的一床被子,大冬天的万一感冒怎么办?
傅晏礼突然想,自己让他不自在了,那是不是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就行?
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做了,他在床上一阵扑腾,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左右扭动一下感觉确实有限制行动的作用,满心欢喜地决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江祈安,这样他就不用在沙发上受罪啦!
但是当他想从被子里出来的时候,事情开始不对劲了,不管他怎么折腾,不但没有松动的迹象,反而还越缠越紧了。
折腾半天,傅晏礼筋疲力尽躺在床上稍作休息,却没想到就这样睡了过去。
滴—检测到关键人物
第二天早上,江祈安是被刺眼的阳光扰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场景,没睡醒的大脑短暂罢工,后来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和傅晏礼分床睡了。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至腰腹。
“唔”
他低哼一声,伏着头感受一瞬间的天旋地转,想到昨晚上自己被冻醒的经历,突然有了点不祥的预感。
傅晏礼家的客厅是开放式的房间,只开一台空调根本不能维持基本保暖的温度,更何况他昨晚盖的被子不过是傅晏礼柜子里收起来的薄被,只比夏季被子厚一点。
完了。
江祈安想,自己可能有点感冒。
他翻身下地耷拉着拖鞋走到傅晏礼卧室门口屈指敲了敲门。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和他说一声,顺便问问家里有没有感冒药,但他敲了几次,房间里面都没有一点动静,江祈安有些意外。
“不在吗?”
想到傅晏礼每天早上都有晨跑的习惯,江祈安只当是因为昨晚着凉,早上睡得太死自己没听到他出门的声音,既然人不在家,只能打电话询问了。
而此刻傅晏礼其实已经醒了,他自然听到了刚刚的敲门声,但奈何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见人,他挣扎半晌,终于成功地将一只胳膊十分费力地从被窝里挣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