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轮到裴司晨了,他喜滋滋地掏出了晴姑娘房中搜出来的证物——一根刻了他名字的毛笔,还有死者向她示好的信件。
裴司晨耳尖泛红,一脸春心荡漾道:“这根毛笔就是我的,想来是我每日去老爷房中报告公子学习进度时弄丢在路上,没想到竟被晴姑娘收了起来……”
谈宁扶额……原书里正是梦茹拿到了晴姑娘这个角色,为了刺激唐子晋,整场直播她都在和裴司晨你侬我侬,演得十分带劲,裴大少爷也就此成为了梦茹的裙下之臣。
再转头瞧瞧丝毫没入戏的毛雪晴,她只是看着裴司晨敷衍地点了下头,一脸“别磨磨唧唧快点走剧情”的表情。
谈宁叹了口气,仰头问裴司晨:“闻人苗的信里写了什么?”
裴司晨“哦”了一声,不痛不痒道:“他邀请晴姑娘今早在书房见面。”
闻人汪哇哇大叫:“老裴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这么重要的线索竟然想偷偷瞒过去……多亏我们宁姐机智聪明!”
裴司晨跳脚:“你不要乱讲!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
闻人汪说:“晴姑娘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她说她在调胡琴!”
毛雪晴耸耸肩:“我的原话是‘一个时辰前在调胡琴’,你们又没问我早上的事。”
裴司晨和闻人汪又开始打打闹闹,郜曲问毛雪晴:“你们见面说了什么?”
毛雪晴:“没说什么,也就是问问今天的曲目。”
谈宁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下线索,眼角余光瞥见斜对面的乔聿白。
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望向他们。
谈宁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心中揣测——对于犯罪心理学家来说,这个案子肯定是小儿科……他是不想一句话点破真凶,让大家扫兴,坏了节目效果,所以才一言不发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谈宁的视线,乔聿白唇角勾起,带了浅浅笑意。
郜曲站起身展示了他在教书先生裴司晨那里搜出来的两样物品,第一件是枚漂亮的翡翠耳坠,一看就是女子物品,另一件则是不知道从哪儿撕下来的笔记——“江湖传闻,闻人一族历来有冥婚之习俗。”
“……冥婚?”谈宁回过神,眉头一皱。
闻人汪:“啥?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冥婚啊,意思就是假如我噶了,也会有人帮我娶媳妇吗?”
话音刚落,他脑袋上就结结实实挨了郜曲一个爆栗。
【心疼汪汪,不过曲曲也没错,呔!熊孩子该打!】
【唉,看到这个主题已经开始感到沉重了】
【灯光是不是调暗了?要开始恐怖氛围了吗?】
湖面上的风倏然变得凉了起来。
郜曲的纱裙最轻薄,此时瑟瑟发抖地抱住了胳膊,裴司晨不动神色地拿起一张绒毯,往毛雪晴那边推了推,毛雪晴会意地拿过打开,盖在她和谈宁的腿上。
乔聿白转过视线,放下拿起一半的披肩,盯着郜曲手上的翡翠耳坠沉默不语。
裴司晨慌里慌张地解释:“那个耳坠子是我未婚妻胡姑娘的遗物啦,不过她失踪已经很久很久了,现在我的心只为晴姑娘而停留……”
众人:“渣男!”
谈宁抓着裴司晨话中的疑点:“胡姑娘失踪多久了?”
裴司晨想了想:“五年,那时她十六岁。”
闻人汪一脸若有所思,“我弟弟也故去五年多了。”
说到这儿谈宁忽然想起来,刚进入场地遇见乔聿白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今天府内请戏班子,正是因为闻人公子的生辰。
谈宁蹙起眉头:“今天是你弟弟……也就是那位已故小公子的冥诞吗?”
闻人汪眼色一黯:“是,如果他没掉下池塘,今天正好十八岁。”
谈宁琢磨了一下,即便是五年前,小公子也才十三岁,这是个在现代看来还远不可以结婚的年纪。
——但是古人不一样,十几岁结婚的比比皆是,坊间更是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
谈宁摸了摸下巴,一个不成熟的推理在她脑海中浮起——
难道胡姑娘是被闻人苗拉去给小儿子配阴婚了吗?
如果裴司晨知道真相,那么他杀害闻人苗的动机也足以成立。
最后终于轮到闻人汪,他搜的是大花魁郜曲的房间,只发现价值不菲的玉牌一张。
郜曲用挂着叮叮当当翡翠镯子的手臂摸了摸云鬓,一脸娇俏地说:“还是无可奉告呢!”
闻人汪:“噫……恶心死了……”
裴司晨摸着下巴:“小曲曲,你真的很可疑了哦。”
郜曲“哎呀”了一声,头上的金步摇闪着寒光:“好了啦,那玉牌是祖传的宝贝,其实人家以前是官家小姐来着,只是父亲获罪,家被抄了,人家才沦落到如此境地……梨园那种地方,怎么能养出来我这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蕙质兰心还妩媚多情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