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转到父母上,他剔下排骨上的豆豉和骨头,自然送到她碗中,“我去市之前,我爸妈就很想请你吃顿饭,见上一面。”
谈宁呛了下,“我们那时候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啊……”
乔聿白没解释,“没关系,如果现在不想见的话,过段时间也行。”
谈宁说别,“吃顿饭而已,没什么关系。”
想了想,她又问:“你想见我妈吗?其实我跟她……不算亲密。”
“我都行,听你的。”乔聿白曼声,“阿姨上次住院后好些了吗?”
“好了,老陈照料得很细心。”谈宁叹了口气,严肃道,“记忆中我还是同我父亲的关系更紧密些,所以以前才对老陈这么抵触,不过现在想想,没人规定为人母者不能拥有自己的爱情。”
明明没有得到多少母爱,却还能为自己母亲的感情生活着想,乔聿白心疼地瞧了她一会,才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向陪你去看看你父亲。”
谈宁点头,刚好清明她人在市,也不知道方初南有没有去扫墓。
外面月上柳梢头,少年和少女下了晚自习,嬉笑着从小区门外的人行道上经过。
吃完饭,乔聿白主动去洗碗,让谈宁随意参观。
他家光是房间就有五个,除了平时睡觉的主卧一间,客卧一间,此外还书房、健身房和一间空置的屋子,收拾得都很清爽。
“客卧没有人住过,东西都是齐全的。”乔聿白自然地说,“往后你有需要,也可以搬过来。”
这是邀请同居的意思?谈宁吸了口气,轻声道:“我和中介签了三年。”
乔聿白:“可我是房东。”
谈宁装作没听见,乔聿白倒也没追着说下去,在哗啦不停的水声中,她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啪”一声拍开顶灯。
整整两面墙都摆满了书,中间立着块硕大的白板,乔聿白和她有一样的工作习惯,上面写着他最新的论文研究思路。
临窗是面极长的书桌,摆着他的电脑、笔记本、茶杯等物品。
只是所有的东西全都摆放在左侧,留了半张空荡荡的桌面。
谈宁有些诧异,身后传来乔聿白的说话声:“右半张桌面供你使用,你看,我有很多法律刑侦相关书籍,比检察院图书室还全,欢迎你随时可以到我这查阅……当然,如果你想有自己的工作室,旁边还有个空房间。”
比起那个杯子,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更叫人高兴。
她转过身,望着靠在门边的乔聿白,决定逗逗他:“那……我可以住在公寓,需要查资料的时候才过来吗?”
乔聿白一点都不带犹豫:“可以,我家门锁的密码是……”
谈宁望着男人一本正经的神色,心里舒坦得像喝了两大杯解酒蜂蜜柠檬茶似的,表面上还要强忍着笑,勉强点头道:“我记下了。”
她内心一得瑟,往旁边迈了一步,险些撞上藏在白板后面的玻璃收纳柜。
乔聿白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揽住她的肩头。
“没事吧?”
谈宁向天发誓,她绝不是动不动就摔倒的娇花,怪只怪那个收纳柜藏得太隐秘了!
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某人胳膊及时伸了过来。
谈宁没有将全部重心倒在他胳膊上,而是借力抓住他的衬衣下摆。
“我没事。”她站稳,清清嗓子。
但是乔聿白的手却没有松开,而是隔着衣服虚虚地圈着她,瞧着她耳根越来越浓的霞色,嘴角勾起。
他身上有好闻的气味,早上上飞机前的香水味,家庭煮夫手上柑橘洗洁精的芬芳,还有属于异性的荷尔蒙气味。
该怎么形容呢,氛围忽然就这么暧昧了起来,连空气都像被点着了火,翻腾起一蓬又一蓬的热浪。
谈宁低着头,选择原地转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准确的说,他们确定关系还不到24小时,完全没有必要发展这么神速……吧?
“谈宁。”他在背后低低叫了一声。
她没理他。
“宁宁?”他又喊了声,然后说,“你要不要看看这个收纳柜里装了什么?”
谈宁“啊”了一声,抬起眼,结结实实吸了口气。
摆在柜子里的东西,桩桩件件都和她有关——
有写着“谈同光”名字的卷宗,有她扮演“谈姑娘”时用的扇子,有《推理的法则》最终案解药颜料瓶,还有她作为礼物分给的大家的甜儿奶奶竹编小摆件。
就连她早上给他的速溶咖啡的瓶子也被洗干净摆在上面了。
难怪他能这么快搞定联合行动,原来就算她没提,他也一直在关注案情。
谈宁“噗嗤”一声笑出来,转头说:“乔聿白,你有点像那个什么”
他问:“什么?”
“我直说你不准生气哦。”谈宁一本正经道,“舔狗。”
乔聿白无所谓地笑了声,“只要你喜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