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这偏僻城镇里也没什么打包的手段,但是他们又不能坐在人家摊子上就那样大喇喇的验毒,只能先让奚若掏出来一个法器,将面条包裹起来才算是勉强带走。
也亏的是家大业大宝贝法器众多的奚若在这里,不然他们还真没办法。
“这是我们从摊位上买来的那碗面,大师兄你看看那人是往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青玄手臂撑在桌面上支着头,张口就是恭维,“不过她应该也拿不到什么奇毒,这种东西对大师兄你肯定是小菜一碟。”
但郁修不吃这套,现在局势混乱,白桥镇的河里有毒,玄思的饭里有毒,感觉哪儿哪儿都是毒。
玄思一开始就在引他们入局,那样小心翼翼的将信息一点点透露出来。要不是那碗放了毒的粥,郁修也发现不了他的破绽。
可虽然现在知道玄思有问题,但也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就连玄思也不知道他每天辛苦从几十里外搬过来的水里面也有毒。
但是他清不清楚这都无所谓,总之也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
等阵法修缮完毕,郁修就会马不停蹄的带着自己那两个同门回去。
只是到那个时候,他们两个未必想走,看来还是得让师尊出马。
不想管这件事,也不想把自己牵扯进这件事,郁修决定自己暂时先配合着他们。
那么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查验出这碗面里到底被放了什么毒。
这件事对郁修来说不算难,他只用手指沾面汤在唇边擦过:“百花寒。”
毫无疑问,这汤里的毒就是百花寒,半点没错。
郁修本就擅长炼药,后来得了这怪病又不知道翻了多少医书,亲口尝试了多少种药材药方这大陆上的每一种药材他都了然于胸,更因为自己的症状诡异,可能是某种奇毒所致,所以郁修格外上心这个。
百花寒,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它属于慢毒。可虽然是慢毒,虽然刚才摄入量不多,郁修还是默默从袖里乾坤摸出自己特制的解毒丸,服下两颗。
“百……百花寒?师兄你确定是百花寒?”奚若本来在悄摸用手指勾小猫尾巴,听郁修这么说,瞪大眼睛,先是声音变调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字,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区域,连忙压低声音,追问郁修。
郁修点头:“无疑。”
得到了郁修的再次确认,在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就连玄思面色都凝重了几分。
百花寒?看他们反应好像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
唐绒对这个世界的毒物不甚了解,但是看周围众人那凝重的表情,还有郁修默默服下的那两颗解毒丹,他还是决定收回自己伸向面汤的爪爪。
“百花寒是什么啊?”有着现成的百科,不问白不问,唐绒直接将传音打到郁修脑海里。
玄思喃喃着:“这怎么可能?”
郁修撇了玄思一眼,垂下眼眸:“是一种强烈慢性毒,虽然中毒过程缓慢,但是不可逆,死相凄惨,且无解药。”
唐绒来了兴致。他环顾四周:“有多凄惨,这些镇民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在得知那汤里的毒药之后,这张桌子上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静,谁也不敢先伸手碰摆在中间的那碗汤。
郁修尽职尽责的充当着唐绒的百科全书:“百花寒之所以被全大陆的人所熟知,作为一种慢性毒被记载到十大奇毒里,是因为一桩案子。很普通的案子,就死了一个人,但是据说在见到那个人时,就连查案数十年的老修士,都跑出去吐的昏天黑地。”
“不是,你别卖关子啊。”唐绒好奇的很,但偏偏郁修就是绕了又绕,迟迟说不到他最感兴趣的地方。
郁修眼神真诚:“我这是怕你听了吃不下饭。”
唐绒可怜巴巴的用爪子搂着郁修手腕,温热下巴贴上去:“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会好奇的吃不下饭。”
郁修无奈摸上唐绒脑瓜:“据说那个人从中间分成四瓣裂开,最外面是耷拉着的皮肤,里面是绽开的肌肉,一根森白脊柱立在正中间,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正在盛开的血红色百合花。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百合花。”
唐绒:……
奚若正托着脸郁闷,眼尾余光看见一道金光闪过:“师兄,猫猫怎么突然蹿出去了?”
郁修端起茶水不紧不慢喝上一口:“也许是觉得这里闷吧。”
“郁修,你能做出来解药吗?”青玄急的汗都快冒出来,仿佛再慢上一点,这镇上就会变成鲜花的海洋。
“我对这种毒不是很了解。”郁修缓缓摇头。
“抱歉,把各位拖进来。”玄思似乎是很丧气,一改往日那所有尽在掌握的样子,垂下头,“看来你们也没办法,我……”
奚若一把抓住玄思的手:“不行,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得求助仙宗了,总不能看着这么多人无缘无故死去。我这就去向仙宗报告,以我奚若的名义。”
“别……别……”玄思按住奚若,额头上冒出一些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