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玄思才憋出来一句,“太张扬,容易打草惊蛇。”
奚若急了:“可是,可是我们也不能就放任他们吃毒药吧。”
玄思眼眸内情绪翻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们能这样帮白桥镇人,某不胜感激。”
他先是站起来,深深的行了一礼:“只是先前他们体内的毒素已经积累太多,现在除了研制出解药,其他办法皆是无力回天。奚若公子还是收好钱,我们先低调行事,切莫张扬。”
玄思从小二手里拿回银钱,递换给奚若。
奚若低下头:“好吧,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他将手里的银钱摊开,分出青玄的那一部分还给他,当时奚若手里的钱不够,这是他们两个合资。
玄思眼神一转,就知道这件事郁修没有参与,看向郁修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郁修一直站在一旁,抱着唐绒,从头到尾没有出声过。
只是等众人把事情都解决完之后,他才冷冷抬眼:“该去阵法处了。”
……
山间小路蜿蜒连绵,郁修走在玄思身后,紧紧跟着。
方才,玄思让奚若他们先走,说是要问郁修一些事情。
那样凝重的表情,郁修还以为这家伙要问什么,结果只是问了一些关于师尊的事情。
但还是浪费了不少时间,等郁修回答完出去之后,早已经不见了奚若和青玄的身影。
之前御剑,都是青玄带着他。现在青玄已经离开,郁修估计要走着过去。
他把目光投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对方挠着后脑勺,表示自己不会御剑,只能带郁修腿着走。
并表示自己知道一条小路,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
所以现在,他们现在就行走在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地方,连声鸟叫都听不见。
“郁修兄,为何一直都不打算帮白桥镇的人?”
突然,走在前面的玄思出声,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郁修默然:“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检修阵法。”
走在前面的玄思停下脚步,回头:“你的意思是,因为和你们无关?”
他还是那副惯然使用的微笑表情,可郁修就是无端端的从里面感受出了悲伤。还有……危险,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一直在郁修臂弯里沉睡的唐绒,都被一股寒意窜上脊背,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里,玄思一步步逼近。
“你们玉鼎门的人,依旧是这样的冷心冷情,这么多年,你们还是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
那声音饱含着恨意,唐绒大脑疯狂鸣笛,每一个细胞都在惊叫着,快逃!!快逃!!快逃!!!
可此时自己困倦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嗓子干涩卡顿。
最要命的是,不光自己一个人这样。
圈住自己的手臂,在一点点失去力气,最后软软垂下倒地。
郁修狼狈喘气,仰躺在地上:“你……你如何……”
他只能看见一双布鞋停在自己脸侧,头顶声音愉悦扭曲,带着一些漫不经心。
“是不是想问我是怎么让你中的毒?”玄思的双眼如同淬了毒,“去问阎王爷吧。”
他腿脚用力,郁修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的往山崖下落。几个翻滚,听见崖底传来咚的一声。
“你也走吧。”玄思拎着唐绒的后脖颈,如同扔垃圾般往下面轻轻一抛。
这两个人的痕迹,就彻底消失。
山谷底,草丛间,唐绒化为人形,仰面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一件破几个大洞的外衣。
半人高的草堆,在身边几乎要将他淹没。
偶尔有风吹过,草叶相互摩擦发出哗啦一阵响。唐绒依旧双眼紧闭,睡得死沉,像是昏过去一般。
在他身边,郁修正盘坐在地上,闭眼调息。他面色平静,若是忽视苍白脸色,和被挂的破破烂烂的衣服,他几乎就像是常人般。
他如护法般坐在唐绒身边。
“唔……”
地上人嘤咛一声,郁修几乎是同一时刻睁开眼,他捏了个手诀收功,但依旧保持着盘坐姿势。
轻声问地上的人:“醒了?”
唐绒只是将双眼睁开,其余连根小拇指都没动,依旧人偶般躺在原地,嗓音沙哑:“我们这是在哪里?”
郁修摇头:“不知道,似乎是某处山谷。”
唐绒继续问:“那我们昏多长时间了?”
郁修继续摇头:“不清楚。”
一连问了几个,都没得到准确的答案,唐绒本来还以为陷入沉睡,浑身无力起不来。现在光是靠着怒火,都能翻身给郁修一拳。
唐绒暗自捏拳:“……我们怎么出去啊”
这个郁修倒是有答案,只见他诚实道:“出不去。”
这真的是实话,现在确实是没办法出去。青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