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绒看着郁修全身紧绷,还安慰似的拍拍他:“嗨呀,别紧张嘛。奚牙又不会现在过来,他估计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发现玉锁丢掉的事。等找到这里,估计你的灵力也恢复完毕了。”
郁修摇头,依旧紧张:“不,你不了解他……”也不了解我的灵力。
但是这后半句郁修没有说出来,按他对奚牙的熟悉程度,要找到这个地方,最多不会耗上一炷香时间。
现在,快了。
郁修话音还未落,头顶就传来一道光。
这里是个洞穴,要进来需要先穿过一条隧道,而隧道口被东西盖着。
有光透进来,说明盖子被人掀开。
有人来了。
两人还未抬头,就被一股磅礴灵力包裹住甩出去,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
同时,耳边传来一道癫狂的阴森声音:
“你们——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唐绒短暂晕过去两秒,又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冲击醒来。
他根本没有抬手触发保护罩的时间,就被能量扼在原地。
脸紧贴着地面,被泥土摩得生疼泛红。
只有眼角的一小片视野能看到现在情况。
郁修一动不动的横躺在离自己两步外的地面上,奚牙就站在两人之间。
头被脚尖碾动着踩进泥土,鞋底上的花纹要把头皮磨蹭出血来,鼻尖已经陷进去,几近窒息。
唐绒不可避免的发出一声痛呼:
“唔——”
头顶上的脚似乎对自己怀着什么深仇大恨,想要把脚下的脑袋像踩西瓜一样踩裂。
逐渐施力。
想要反抗,想要一拳把这人打飞。
但身上不知道被下了什么禁制,唐绒现在连把小拇指弯曲一下都做不到。
完全就是被定在了原地,只有任人毒打的份。
可好在,虽然身体被定住了,但他还能说话。
唐绒强忍着混沌与疼痛,勉强吐出口中血沫,声音嘶哑:“哈哈哈哈好,你还被蒙在鼓里,实在是太好笑了。”
奚牙不明所以,只以为这家伙在说偷走玉锁的事情。
他脚尖微勾,腿一蹬,就将唐绒翻正过来,让这家伙仰面躺在地上。
然后抬脚,狠狠重踢在唐绒腮帮子。
“噗——”
一口血水混合着几颗掉落的雪白牙齿被吐出来。
但唐绒还是大笑,这个时候他千万不能露怯,只要能为郁修多争取一些时间,就算是拿刀子在他身上割肉都行。
他仰面,任由鲜血在脸上蔓延:“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够好笑的,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天生灵力稀薄。”
奚牙的下一脚,原本准备踢在太阳穴,直接送他归西。现在却硬生生停在半空。
他垂眸盯了唐绒一瞬,简短思考过后,就阴恻恻开口:“你知道什么?”
唐绒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而是仰头,盯着奚牙的眼睛,咧嘴:“你……真……的……好……可……怜。”
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奚牙:……
虽然额角青筋暴起,但还是紧捏手指,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恢复那副温和的仙人模样。
仿佛刚刚那个想要一脚把人替死的修罗不是他。
奚牙:“你说,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
唐绒:“呵呵。”
奚牙:“你不说,郁修现在就会死在你面前。”
唐绒原本就没准备管这人说什么会放了他们,先不说奚牙满嘴谎话。
这句话里面,考虑这两个字,就很……
现在只是在拖延时间,之后怎么样完全不重要,拖的越久越好。
唐绒慢悠悠开口:“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吧。”
“大名鼎鼎的青阳子。”唐绒根本没想奚牙回答,就自说自话般接下去。
“据我所知,在你出生不久之后,”
“世人都知道,你是青阳子的唯一孩子。在生下你不久之后,青阳子就为了开辟界域,身死道消。”
“废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且慢且慢,你有点耐心嘛。”现在手臂已经有了点力气,唐绒颤抖着抬手,抹了一把血,“据说青阳子在斩除魔物途中,对你母亲一见倾心,当即带回玉鼎门大婚。”
“也是废话。”
脖颈间抵上泛着寒意的剑,利刃下就是跳动血管,只需手腕稍一用力,或是一抖。
鲜血就会像烟花一样从喉管中飞出。
“说点重要的。”
“你看,又急。”仿佛脖颈上抵的不是利剑一般,唐绒泰然自若,一声叹息,“你没发现这其中的疑点吗?”
这次奚牙没有回答一个字,只是手腕用力,将剑刃向下切入,刺痛无比,一丝鲜血顺着白玉脖颈蜿蜒留下。
“嘶——”唐绒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