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皱起眉,太阳没有他温暖。
太阳如何能与他相比?
全世界的珍宝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
乌行靠在墙边,闭上眼,任由心底蔓延上来的情感将他包裹。
酸涩,思念,安心,失而复得,庆幸,然后是一丝占有欲。
这古怪的思念不知从何而起,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
不,之前在梦里早就见过了无数次。
可也不同,这种澎湃的思念,仿佛跨过生死,将他们二人牢牢绑在一起。
乌行无法解释这种思念从何而来。
或许……
他靠在墙上,嘴角勾起一抹笑。
或许这就是命定缘分,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唐绒。
乌行将这两个字抿在唇间,细细咀嚼。
可真是好名字,衬他。不过,无论什么字,放在他身上都显得那么不同。
如果是以前的乌行,看到现在这个靠在墙边,用手捂着自己心口,一脸痴笑的小傻子。
一定会先嫌恶皱起眉,然后上前狠狠摔他一巴掌。
恋爱脑都该死。
……
“呼呼呼——”
现在已经快接近下午两点,再过一段时间,寂寥汀的日程就结束了。
那两个仆役早已离开,唐绒嫌一个人呆着没意思。
这地方空旷,又满是绿草,让他想起来之前在山谷中的那段日子。
风景像,他也在,只是没了郁修。越想越郁闷。
索性工作也早就处理完了,他干脆用衣服把头一蒙,睡觉去了。
一只胳膊枕在脑后,正睡的熟。额头上传来痒意,似乎是有人手拿草尖,在逗弄他。
刺刺痒痒,在额头上不断游走,想要把人从梦中揪出来。
唐绒迷迷糊糊间伸胳膊把那只作乱的手拍走,嘟囔:“谁啊?扰……扰人清梦。”
说着,将盖着脸的衣服往上拉,这下把头也蒙上了。
迷蒙中,他听见一声嗤笑。这下唐绒更确定了,周围是有人没错,但他懒得睁眼。
估计是下午来这里进行日程的杂役吧,居然这么讨厌来打扰他睡觉。
但左右唐绒早就已经把工作搞完,也没出日程规定的范围,任谁来了也没事。
如此一来,他睡觉就更安心了。
只是这人实在可恶,见唐绒没被搞醒,挑了下眉,将手里捏着的草尖扔到一边。
捏着对方盖住头脸的衣服,用力掀起来。
没了衣服遮盖,阳光直接照到眼皮上。
这下是再也睡不成,唐绒被照的炸毛,一下翻身坐起来:“谁啊?”
身影遮住阳光,在唐绒身上投下一片阴翳。
头顶有声音传来,含着笑:“谁许你在这里睡觉的?日程上有这么规定?”
唐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浑身一怔,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去。
只见那人蹲下,冲自己粲然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这已经是对方能释放出来的最大善意。
可惜这笑落在唐绒眼里,比魔鬼还恐怖五分。
“柳……柳环?”唐绒唇色变得苍白。
天杀的,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柳环?
他大骇,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狼狈往后退离。
柳环身上附着的邪神,是他们也要忌惮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法力被封,又联系不上万界。跟邪神正面对上,唐绒不把握自己有几分胜算。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
但也只是一瞬的害怕,唐绒马上就调整好心态,他拍拍身上泥土,站起来,这个时候先装乖总没错:“修正者大人,您……”
柳环也站起,他那一身绣着金线的袍子,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
这么喜欢金子,邪神没错了。
唐绒心里暗暗嘟囔,忍不住抬眼看对面人表情。
柳环似笑非笑:“你还没回答我,叫什么名字。”
唐绒不准备骗他,要将装乖进行到底,于是照实回答,也不多说几个字:“唐绒。”
端的是一脸乖巧木讷。
跟人打交道的越多,他越知道,在柳环这样充满恶趣味的人面前,越老实无趣就越好。
千万别引起他的兴趣。
“唐绒?挺有意思的名字。”
唐绒:大哥,你从那里感觉出来这俩字有意思的?!!
“你别呆在这里了,跟我回去吧。”
唐绒完全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只是在草地上睡了一觉,就莫名奇妙遇到柳环,又被这人莫名奇妙的带回卧室。
柳环也没让他干什么,只是给了一个花瓶,让他捧着站在门边。
唐绒:???这是把我当架子了?
罪魁祸首斜依在床上,撑着头饶有兴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