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单手掂锅,一个漂亮的颠勺将鸡蛋翻面,摇头:“没有,我现在才知道。”
唐绒:……怎么感觉被坑了。
他试探性问:“也就是说,这场宴会,你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几时告诉过你,管家已经把所有事都做完了?”柳环摇晃着手中的饮料,微微抬眼看唐绒,冰块碰撞在杯壁上,叮叮当当。
唐绒现在正在气头上,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叉着腰,以一种近乎质问的与语气:“那你还让我去找管家?”
柳环不紧不慢:“让你去找管家,当然是让你顺带通知他,不然你以为……”
“我以为……”唐绒噎住。
柳环抬眼,手支在额边,略带调笑:“你以为,这三天是让你休息的?快去吧,准备宴会可是要忙不少事情。接下来三天,你估计都没什么时间玩了。”
柳环抬眼瞧着唐绒那副被气到脸红的样子,掐算着时间,看他什么时候会来求自己,将差事收回去。
以往那些仆役就是,接到了自己不愿意干的差事,只需要跪地恳求柳环一番,再付出一点小代价,柳环就会欣然收回成命了。
柳环早就习惯了这些仆役们逃避差事,他觉得唐绒也会来求自己。
毕竟这家伙好吃懒做的,真要让他去准备宴会,还不得累死,事情也有可能搞砸。
相比于像陀螺似的忙活三天,亦或是搞砸极乐宴,当然是来求求自己比较轻松。
只需要说两句好听话,柳环就会再去安排他去干别的事情。
当然,在这之前要先收一点报酬。
仆役们在逃避工作时,都会这样做,柳环认为唐绒这个小滑头肯定也会这样做。
可是……瞄了一眼唐绒现在快要气成红温的脸,他似乎一点都没往使点小手段,把这个工作推出去这方面想。
不然早就谄媚地凑上来,哪里会这样满脸怒气。
柳环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心里突然没底,这家伙不会把这三天硬撑过去吧?
应该……不会?
柳环准备提点一下唐绒,可话还没张口说出来,就见眼前人一跺脚:“不就是准备个宴会嘛,没什么事是我完不成的。”
说完,还不等柳环反应过来,就推门而出,背影光速消失。
柳环尚未出口的话就这样卡在嗓子眼里,最后只能化作一声轻轻嗤笑。
自己似乎对唐绒这个人的性格把控有些失误。
柳环心中浮起一点烦躁,事情没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那人也没做出自己预想的反应。
来这个世界三年,柳环第一次产生了一点失控感。
这种无法掌握事情发展的感觉,让他烦地想发火。
更何况,现在自己亲口把人派出去三天,更是亲口许诺这三天他可以不来自己这里。
原本柳环以为,唐绒肯定会推脱这项工作,这些许诺到时候肯定做不了数。
于是就轻飘飘给出去。现在这可倒好,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准备宴会的工作量巨大,项目繁多。
唐绒要是真的撑够三天,肯定得忙得团团转。接下来三天,自己肯定都瞧不到他一眼。
那么忙,他受得了吗?会不会累坏。要不要多给他安排一些人手。
自己这是在关心他?
……更烦了。
柳环现在想直接把唐绒叫回来,收回工作。可是那样自己更没面子。
而且,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因为一个人如此无常。
究竟是什么时候……
柳环因为烦躁能量不稳,控制不住外泄,几条浅绿色的柔软藤蔓从后背脊柱出延伸出来,仿佛成为了情绪化身,跟随着柳环烦躁的情绪一起打圈。
不是乱卷着把房间里的东西砸地稀烂,就是莫名委屈开始枯黄掉叶子。
想不清楚这个问题,柳环更烦。
只要睁着眼,问题就不断地在脑子中萦绕。索性一拉被子,蒙头睡大觉去了。
“吱呀——”
三分钟后,房间门被推开,探进来一个金灿灿的小脑袋。
唐绒眼神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忽略地上那些被杂碎的东西,只瞧见床上有一个鼓包。
他想,柳环现在应该是睡着了。
这家伙天还没黑睡什么觉?
睡着了……那自己要问的事只能先搁置。
他可不敢吵醒柳环,听说这家伙起床气可大了。
唐绒无奈在心里叹口气,准备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别走,什么事快说。”
“诶?你没睡啊?”唐绒正准备退出,听到被窝内传来的声音,眼睛一亮,直接把房门推开走进去。
柳环还没睡,那这事就好办了。
“三天啊,时间太紧了,人手不够。”唐绒上来就哭唧唧,摆出一副可怜样子妄图让柳环同情自己,“所以……”
柳环的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