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是他们的卧室,而非战场,陈烽火心态放松,状态松弛,收敛了凌厉的攻击性,那所有的柔软光芒只能荆雾崖一人独有。
荆雾崖不知不觉地看入迷了。
他又发现了不一样的老陈,这次是居家型安心款。
陈烽火在荆雾崖的旁边躺下,摸了摸他蓬松的发丝,嗓音轻缓地道了声“晚安”。
“嗯。”荆雾崖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所有纷杂喧扰的情绪都烟消云散。
不一会儿,他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这两天他是真的累狠了,以至于现在哪怕有陈烽火在旁边陪伴入眠,他都无心调戏。
陈烽火见荆雾崖睡着后,默默化作一道红光,融入了信纸当中。
其实他不介意跟荆雾崖同榻而眠,但他必须点到即止。
厉鬼身上会逸散出阴寒之气,如果经常与凡人密切接触,轻则让凡人元阳耗损、风邪入体,重则要命。
……
一夜无梦。
荆雾崖醒来后,室内还是一片漆黑。
窗帘的不透光性很强悍,他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看,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了。
厨房的冰箱是空的,虽然为新手任务准备的干粮还没吃完,但是吃了两天,他已经受够了!
“点个外卖吧……对了,那小子也不知道醒了没。”
陈烽火忽然现身:“还没。”
“那我连他的那份外卖也一好了。”荆雾崖点了些快餐,两荤两素一汤,米饭要了三碗。
他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
外卖收到后,荆雾崖去员工休息室叫醒了还在熟睡的罗泽。
罗泽醒来后觉得很羞愧,自己竟然让一个陌生人照顾了这么久。
吃饭的时候,荆雾崖问他:“小罗啊,你昨天也累了一天吧?昨晚竟然睡得这么死。”
罗泽心有余悸地说:“是啊,昨天的经历简直跟噩梦一样。说来也是好笑,我竟然还梦到出租司机变成了黄鼠狼,然后你砍下了他的脑袋,哈哈哈——”
罗泽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在出租车上睡得太死,荆雾崖出于无奈,才将自己带了回来。
荆雾崖夹着红烧肉的手微微一顿。
“你认为这是梦?”他怪异地瞥了罗泽一眼。
罗泽吃得很投入,没听清荆雾崖的话,疑惑地“啊”了一声。
荆雾崖:“算了,吃完饭再说。”
吃完饭,休息了十来分钟后,荆雾崖领着罗泽去看了放在垃圾桶里的黄鼠狼尸。
大夏天的,尸体腐败变质的速度很快,才过了半天,就释放出了毒气般的恶臭。
“卧槽!卧槽!卧槽!!!”
罗泽吓得连叫三声国粹,每一个所包含的情感含义都不同。
先是困惑,再是震撼,最后是毛骨悚然!
荆雾崖:“看到了没?你昨晚的一切经历都是真实的,不要逃避现实,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罗泽虚弱地应了声。
回到接待厅,荆雾崖问他:“你跟我仔细说说,为什么会受到黄鼠狼妖的纠缠?”
罗泽缩着脖子,欲哭无泪:“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我连一只虫子都不敢踩,更别提招惹一只妖怪了!”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再看向荆雾崖,表情无比膜拜。
“哥,您是大师吗?救救我,我是无辜的呜呜呜……”
瞧给孩子吓的,连敬语都飙出来了。
荆雾崖伸手打断了罗泽呜呜哇哇的哭声:“停!我不是什么大师,不过你最近留在我这边的话,我或许可以保你平安。但首先,我需要知道你和黄鼠狼妖的渊源。”
罗泽又是一番冥思苦想。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渊源啦,不过我之前在山上做了个梦,梦里有黄鼠狼问我像不像人,我说不太像。”他抿了抿唇,手指用力地绞着衣角,“我以为那就是个梦,也没多加思考,就直来直去地回答了。”
得,破案了。
荆雾崖扶额:“他是讨封失败,折损了修为,所以恨上你了。”
罗泽后悔得眼泪鼻涕一把抓:“早知道我就说他像人了,否则哪还有那么多事啊!”
“那也不行。”荆雾崖摇了摇头,将查到的一个网页给罗泽过目。
如果精怪讨封成功了,那它一旦做了坏事,被提问的人就会折损气运。
遇到了类似的情况,最好是不要吱声,加大马力快点逃。
也有些懂门路的人,会答一句“你行善积德,多做好事,就可以得道”,但不会再多说其他。
“真是我了个大草啊!”罗泽像个霜打的茄子般,蔫儿了,“早知道我就换个纪录片去拍了,在城市里总不会遇到这些神神鬼鬼的糟心事。”
……其实城市里也不一定,这话荆雾崖没往外说,保护一下孩子脆弱的小心脏吧。
荆雾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