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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小的程燕回在她面前跪地求饶的样子,这感觉着实不赖。
“其实,也不一定要是你。”她说,“父皇五年前在书房临幸了一个宫女,敬事房并未登记入册。她生的孩儿如今也还好好活着呢,你要不听话,我就把你换了……换成真龙种,不是更保险些?”
(3)
陆雁黎被软禁了起来,除了自己的寝宫哪儿也不能去,对外宣传抱病卧床。他知道这是陆景珑给他的惩罚,并未反抗,只是偶尔看见陆景珑带着陆景瑜在院内玩耍,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景珑断了他寝殿内的香,他头疼得愈发厉害,梦也做得更频繁了。陆雁黎并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在那个梦中,他叫程燕回,他阿姊叫程渐融。除了他这个私生子弟弟,她还有个和陆景瑜长得极像的亲妹妹,叫程渐微。
而不论是在梦境还是现实,她都对自己的妹妹十分偏宠,百般疼爱。即便陆景瑜是个口不能言的痴子,也同样如此。
每晚依旧会有人端着药来看着他服下,虽然知道那是毒,可陆雁黎无法反抗。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头疼到最厉害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哭着喊“阿姊”。
就这样过了七日,那晚是陆景珑给他端了药来。他喝下以后,她突然抽出佩刀用刀刃在自己指腹浅划了一道,挤出一滴血珠,递到他面前。
陆雁黎伸出舌,温顺地舔去了那颗血滴。那味道很奇异,似乎她的血里也融入了她身上那股奇异的冷香。
“真可怜。”她摩挲着他的脸,拇指擦过眼下的乌青,“睡不着觉很难受吧?今晚阿姊陪你。”
这般体贴入微的话语,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于是陆雁黎当晚窝在他阿姊怀中,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终于久违地睡了个整觉。
即便内心再如何挣扎纠结,他也无法抗拒自己向她靠近的本能,最终只能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他中了陆景珑给他下的毒。解药,就是陆景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