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伏秋,现在怕没怕我?”
人的本性是,遮掩自己的劣性,把脆弱露给别人以来讨求可怜和偏爱。
可祁醒却背道而行,他把自己身上的危险一一剖析给她,像一头受了伤却对人亮出獠牙的虎豹。
叶伏秋听破了这一切,在无法判断风险系数的前提下,仍然开口说。
“我不怕。”
“我不觉得……你会伤到我。”
她柔软一句话,却像一颗出膛的子-弹,嘭地炸在什么地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祁醒眼尾神经性地抽动着,肩线僵成了拉满的弓。
她又猜对了。
事实上,他在癔症状态里,从未主动伤过任何人,他的攻击性是对自己的。
叶伏秋听后面迟迟没动静,动了一下:“……你。”
话没说出口,下一秒,她的后颈突然落下一片重量。
叶伏秋的桃花眼在震惊中撑圆。
祁醒把额头靠在了她后颈处,几乎近半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祁醒伸手,圈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柔软的小腹,就这样靠在她身上。
额头抵着她后背,黑发压着眉眼,让他发亮的眼神藏在幽暗中,更显逼人。
“……祁醒。”叶伏秋低头看着他搂着自己的大手,被他手背上的青筋脉络烫到了眼尾,羞得不敢动。
“你干嘛。”
“你猜对了。”祁醒闭上眼,借着她的体温和体香缓解疲惫,“我不会伤你。”
“现在有两个情况。”
叶伏秋完全化身成木头,浑身都绷直了,燥热往小腹和后腰汇集。
“什么?”
“一,我控制不了自己,但还不能死。”祁醒用额头亲昵地蹭着她的后颈,嗓音有些沙,“二,你两次在我自残之前叫醒了我。”
其实,是三次。
那一次,连祁醒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的。
车祸。
天旋地转之间,逼近死亡的时候,癔症发作的直觉侵袭而来,伴随着昏厥,他陷入迷离生死之间。
【……你,你。】
小姑娘的哭腔闯入了他的身体里。
在她碰到他的瞬间,他睁开了眼。
【表情不错。】
那才是第一次。
“叶伏秋,既然你这么会猜,那就再猜猜。”祁醒慢慢睁眼,目光在月光下清明:“我现在在想什么。”
叶伏秋看不见他的脸,难以分辨他的情绪。
“我不知道……”
“真没劲。”
“哪怕你刚刚的答案是害怕,是讨厌。”祁醒抚摸着她的淤青,泄露全幅侵略性,病态又决绝:“我也不想放走你。”
他俯首,说话间吐息一点点靠近她的伤处,语气暧昧慢磨:“待在我身边,再叫醒我一万次。”
“好不好。”
说完,他嘴唇贴上她的淤青,轻吻轻磨。
独特的柔软和温暖贴在肌肤上,叶伏秋瞬间后脊酥麻,轰然烧空了大脑,唇边溢出一声呓。
刚刚他说的话还没等思考清楚,思绪就被这股海啸般的情-潮淹没了。
祁醒嘴唇轻轻蹭着她的脊背,听见前面飘来一句。
“在,在涂药吗?有,好像有点,有点热。”
“嗯。”祁醒抖动唇边,远离一些,再用指腹抹药上去,“是我的手。”
失去视觉的情况下其他感官也会被混淆,他以为她分不清,撒谎撒得不带迟疑的。
“哦……”
殊不知,月光的另一面,女孩涨红了满脸,用手死死捂着嘴。
几乎快要羞晕过去。
他,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那样。
psycho
psycho:45
跌打损伤的药通过按摩在皮肤上化开, 渗透到淤青之内。
叶伏秋被祁醒这云里雾里一番话弄得头脑发昏,她提着衣服穿好,回头, “……我没太明白。”
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叶伏秋问:“我可以阻止你?就那样叫你就可以?”
“别人不可以吗?”
她的特殊性和不可替代性,确实是祁醒一直以来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
自从被她发现以后, 直到刚刚,他在这秋冬频发的季节里,竟然没有再犯一次癔症。
她的存在,除了能叫醒他,还能让他减少癔症的发作。
他确实不想承认,除她以外, 他没有任何退路。
但这就是事实。
他玩着手里的药瓶, “你是最好的人选。”
“阿慎不会一直在霄粤湾,其他人都没有合适的理由突然常住在我身边, 太容易起疑。”
叶伏秋垂下眼帘:“我怎么就是最合适的了。”
祁醒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