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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3 / 3)

件便是能定就定,压根不愿再费心力,便是诸位不愿冤假错案,旁人可未必。”

“一旦我为人冤死,若是来日无人替我伸冤还好,万一呢?有朝一日事发,自然未必是某些渎职者承担罪过,最后拼的也不过是谁的底子硬,我倒是无惧生死,就怕连累一些无辜的人。”

看着没生气,但句句诛心诛心了。

读书人果然最擅软刀子。

张叔三人皆是一惊,缺心眼的李二还欲说些什么,被张叔拉开,江沉白则道:“看来罗公子的确是城里有些底子的人家出身,知晓一些县府内情,那就随你在这问案一场又如何,只要你能继续在人前自证清白,我等绝不冤枉你。”

人间道,脚面落炭最知痛。

这小白脸即便未必真有什么后台,心术手段也是有的,未免招惹麻烦,宁可在这乡野多耽误点功夫,也不要把隐患留到城内府衙之中。

起码在这,他们还是说了算的。

门开,村民早已群情激愤,但官差一发话说要在场审问,那陈生就呼喝起来了:“大人,已证据确凿,莫非还要听这该死的凶手辩解?他杀了我妻,天理难容,若是就此逍遥法外”

眼看这人还要挑拨村民,江沉白不耐烦了,冷眼怒瞪陈生:“官府办案,讲究的是法规与证据相辅而行,尤是命案,轻慢不得,否则冤假错案,我等都要为此赔命!你若自己懂断案,还要我们官差何用,我这就洗手替你家洗衣做饭如何?!”

都说寡言少语的人发作起来最为厉害,江沉白这一番言语当即把陈生吓住了。

边上李二再加一句怒喝:“陈生,谅你痛失妻子,作为苦主也可以理解,但你一再干扰我等办案,莫非心里有鬼?!”

陈生脸色煞白,当即喊冤枉,此时赵乡役擦着额头汗水窝窝囊囊为两边周旋,这边陈生等村民也不敢闹腾了,围观聚集在屋外,而陈生等相关之人则是进了内屋。

尸体还在,本也就到场没多久,张叔还未打理尸体带走,也算是勉强维持现场吧。

罗非白目光扫过,道:“我自年少为高人举荐,又投靠了外地亲人,离阜城拜师求学,混迹多年,才算有点建树,于今年启程回故地,哪里想到阴山北面的白杨城十三县都遇上了水灾,虽有幸带着驴,其感天灾,带着我跑了,不似其他人困在水患之地,但天苍四野,为赶路不得不绕路过黎村边上的凉山入境,四天前入山,借山寺打醮夜宿,借农人家宅避兽,于昨日午后下山,过你们黎村桥头时,驴忽然作怪,把我捯饬进了溪水中,我不会水,当时呛晕了过去,其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户人家的榻板上。”

前后也算详细,而且还提供了可以追口供的山寺跟农人,如果能落实其行迹路程,可以证明此人确是归乡人。

江沉白问:“你落水时,可有人证明?那头驴现下也不知踪迹?”

罗非白:“我当时入村经过,因为走的荫蔽下山小路,没见到人,但能把我从水里救出,当时周边的林子原野必然有人在那蠢驴至今未见其踪,不知是否受惊逃跑,但其背上挂着我的行囊。”

现在是她空口白话,无法作证,江沉白跟李二自然得问清了具体哪个前头的位置,加上那山寺跟农人住址,好去验证。

但他们正要启程,却被罗非白喊住。

“其实有些捷径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张叔:“那绳子?怕也不够,但也算能削你一些嫌疑吧,酒壶也查了,的确在内屋里柜处,还有地盘下面无灰印子,证明的确长久放着,未被饮用。”

江沉白一出柴房就快速查看了整屋,李二问了陈生,后者支支吾吾,推说自己不知家里物件摆放——他偷听到了,自然不愿意说。

不过江沉白细心,也真找到了那个酒壶摆放的位置,且还发现酒壶是被直接拿起的,那人甚至不需要翻找其他物件就准确找到了它。

可见这人了然江家一切。

那这人不是江茶,就是陈生?

见找到了位置,陈生不得已才告知往常江家的确会给一些酒。

“有些是逢年过节走亲时给的,有些是我那大舅子跟其妻来探亲送的,不过我不喜饮酒,阿茶也不爱我喝,大多数酒水都送人了,有些搁置着,怕就是这壶吧。”

“反正这些都是阿茶收着的,我并不清楚。”他倒是会推诿,也没人能辨别他的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即便如此,当前所有线索也只是让嫌疑从罗非白那转移到陈生,改变他们调查方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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