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漫手足无措道:“鹿哥你”
鹿厌主动问:“喝茶吗?”
只见谢允漫咽了咽喉咙,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头。
“不必不必。”杨承希突然招手让两人坐下,笑吟吟说道,“当自己家,坐坐坐。”
“”
杨承希好声劝两人不必多礼,左一个救命恩人,右一个衣食父母,充分发挥长袖善舞的品行,不到半个时辰,三人当真混熟了。
谢允漫将小说取出和他们分享,打算今夜和他们好生探讨一番再走。
杨承希看着熟悉的小说,喉头暗自滑动,压下心中的紧张。
鹿厌问道:“承哥,你可看过?”
闻言,杨承希乱扫的视线停顿,佯装平静看向他们,心虚道:“未曾。”
鹿厌和他四目交汇,总觉不妙,但仔细打量少顷仍未能发现端倪,心想谢时深迟早回府,倘若杨承希真有猫腻,也躲不过谢时深的火眼金睛。
如此一来,鹿厌也懒得揣测,与谢允漫一唱一和,给杨承希热情推荐小说。
仆从给他们送来茶水和点心,滔滔不绝的两人说得口干舌燥,捏着茶杯不断灌水。
杨承希虽一言未发,但喝茶的频率和另外两人一致,以此按下心中的波涛汹涌,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
此刻两人话锋一转,谈起最新一期的内容,是肤色一白一黑的高手,决战武林之巅前后的纠缠,一人为了感情戏,一人为了打戏争吵不下,只为角逐出本期高光而不断说服对方。
平日柳六会为两人投票,可惜他神龙摆尾不见踪影,所以争吵总是有始无终。
此时此刻,杨承希坐在一侧,同时接收两人的视线。
他愣了下,默默低头喝茶,不料下一刻左右手腕被拉着,他的身子僵住,呼吸一窒,感觉今夜无路可逃,有种马甲保不住的错觉,甚至有些后悔翻墙来谢家了。
杨承希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安抚他们道:“你们说得都对,作者应该不敢有意见的。”
面前两人闻言不满,刚要争辩一番,耳边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转眼看去,发现来人是刘管家。
刘管家面带喜色,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朝谢允漫笑道:“小姐,给世子的相亲对象找着了!”
三人一听,迫不及待涌上去。
自从谢允漫插手相亲事宜后,刘管家一旦选中合适之人,便会率先找谢允漫禀报。
谢允漫欣喜若狂问道:“如何?”
刘管家仔细回想道:“是一位黑皮美男。”
杨承希嘴角抽搐,好像听见了些不可思议的东西,这些人都给谢时深找的什么?
但转念一想,他来谢家的目的是为了素材,若谢时深要相亲,那他来磕什么?
杨承希顿时如遭到天打雷劈,猛地抓着鹿厌的肩膀,拼命摇晃着道:“小鹿,你和谢楚今怎么能清清白白!”
等谢时深来到梧桐院后,入眼便看到了这一幕。
杨承希失魂落魄坐在一侧,面前蹲着鹿厌,正苦口婆心劝他莫要胡思乱想,柳六则陪着谢允漫谈笑风生,短短几个时辰,杨承希虽打入了内部,却带着满腔的不甘心。
直到谢时深出现,偌大的院子顿时鸦雀无声,纷纷看向月洞门站着之人。
之后杨承希被请去书房,另外三人被丢去了思省堂。
思省堂的大门敞开着,侍从在门口来回踱步,鹿厌和柳六倚在门边,谢允漫大摇大摆坐在圈椅中,捧着小说看得入迷,三人没有任何反省的意思。
鹿厌看着高挂的月亮,用玄尾扇支着下颚说:“你们觉得世子会把承哥留下吗?”
柳六道:“不好说,现在东宫盯着咱们呢,若是发现世子和王爷走得近,只怕会互相连累。”
鹿厌疑惑看去,“东宫会以为承哥拉拢谢家。”
柳六点头道:“何况那日你们去了京郊后,锦衣卫开始彻查走私案,还查到王爷的擂场里,转眼王爷就来了世子府避难,谁看了不觉得古怪。”
鹿厌垂眸思忖,“世子神机妙算,当真有风险的话估计不会留他,我们且等消息吧。”
说话间,鹿厌倏地抬眼,朝屋里两人催促道:“有脚步来了!”
话落,三人迅速归位,同时朝着蒲团跪下,面朝墙上挂着的经书虔诚叩拜。
谢时深从书房而来,身后还跟着杨承希,不过杨承希在门前停下脚步,并未随着进去,只能远远看着屋内的动静。
只见谢时深走到圈椅坐下,扫了眼面前反思的三人,率先朝柳六下令道:“去把你们梧桐院的空厢房收拾出来。”
柳六立即站起来,躬身行礼退下。
谢时深又道:“今后离王在梧桐院住下,省得再找侍从护着了。”
闻言,鹿厌倏地抬头往门外看去,未料杨承希真能留下。
但杨承希毕竟是王爷,要和他们挤在院子里,不知是否会受委屈。
鹿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