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顾清也和欢儿一起去寝宫里请安。看见皇上如今的形容,顾清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楚彦景坐在龙榻旁的椅子上,看着小小的欢儿,心里竟想到,欢儿还这么小,要是继承大统,他恐怕要劳心劳力好多年了。
实在不是他的想法消极,而是如今楚暮寒的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命不久矣。
顾清转过身,擦了擦眼角。小欢儿也懂事的听从皇叔爷的叮嘱,没有在父皇面前哭出声。
顾清望着楚暮寒紧闭的双眼说道:
“圣上如今这样意志消沉,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您这样,那贼子越高兴,您要是真的龙驭上宾,那人岂不是得偿所愿了!”
一旁的宫人都吓的差点跪下,可是楚彦景却愣住了。
楚彦景送他们出来时,顾清带着哭腔,又愤愤的说道:
“王爷,真的没有法子让皇上振作起来吗?”
楚彦景微微一笑,摸了摸顾清的头,
“小清儿,法子,你刚才不是想出来了吗?”
顾清不明所以,
“嗯?”
楚彦景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顾清脑子一转,眼睛也亮了起来。
“你是说?”
楚彦景点了点头。
……
这一日,廖玉才拿出一块玉佩交给小哑巴,让他去镇子上的当铺里换些钱。没办法,他手里的钱都花完了。
结果小哑巴回来只交给他预想的一半银钱,他不悦道:
“你个小哑巴,还会中饱私囊那一套呢!赶快把剩下的钱拿出来,我这玉佩少说也值五两银子!”
小哑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比比划划的解释说他没有贪污。
“妈的!”
廖玉才咒骂一句,拿过当票出了门。
一连多天,镇子上都风平浪静,之前巡逻搜查的官兵也不见了。廖玉才心想,皇帝看来是心气儿快过了。于是顶着乔装后的样子,壮着胆子去找那家当铺。
他如今身上一点钱也没有了,再被当铺坑去一半,他可就真要饿肚子了。
小哑巴头一次与沈白羽单独相处,他家本就简陋,只有两间小屋子。连个像样的门都没有。
他见眼看到中午了,于是去灶上做了一碗疙瘩汤,想送进去。又觉得自己一个男子,进女子的屋子于理不合。于是,就敲了敲木门。把门推开条缝,拿着筷子在里面晃了一下,示意他是来送饭的。
小哑巴端着碗,闭着眼睛进了屋,本打算把碗放下就走。谁知,屋子发出很大一声声响,好像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哑巴赶紧睁开眼睛,一见是那位“夫人”掉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许多,赶紧把碗放下,跑过去扶人。
他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非礼勿视,可是沈白羽却用尽力气抬起手臂,拉住小哑巴的手往自己胸前探去。
小哑巴吓的冷汗都出来了,心道,这是什么情况?这夫人也太大胆了吧!身子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事呢?
可是下一刻,他却愣住了。那硬邦邦的肌肉,饶是他还没娶亲,也知道,女子该是酥胸绵软,总不会是这样硬邦邦的呀!
“你?你你你是男的!”
小哑巴一使劲儿,把沈白羽扶了起来。
沈白羽的眼睛一直看向门口,小哑巴心领神会,比划着:
[你,是想走?]
沈白羽重重眨了下眼睛。
小哑巴明白了,
[你是男的,所以,你不是那人的妻子。你是被他控制住了?]
沈白羽又重重眨了下眼睛。
小哑巴犯了难,
[可是,你这个样子,怎么逃啊?哦!可以去报官]
沈白羽的眼中燃起希望,这个小哑巴还挺聪明。
看见沈白羽又眨了下眼睛,小哑巴点点头,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报官。]
沈白羽看着飞奔出去的小哑巴,心里也紧张不已,这次他能逃脱吗?他能回到楚暮寒的身边了吗?
可是,先回来的却是廖玉才。刚一进门,廖玉才就狂笑不止。
“哈哈哈,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沈白羽见廖玉才这样张狂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他——驾崩了!
廖玉才靠近沈白羽的身边,笑的猖狂。
“将军,你猜我刚刚出门,看见什么了?奉临帝,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咱们的皇帝了,他——驾崩了!哈哈哈!”
廖玉才猥琐的手指在沈白羽身上游走着,眼中难掩兴奋之色。
“将军,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你说说,今天,这大好的日子,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庆贺一下?”
沈白羽现在,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廖玉才他在说什么?他说皇帝驾崩了?简直大言不惭,罪不容恕!他怎么,怎么敢说皇帝……
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