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的刻骨之痛的时候,终于懂了其中的玄机。
他抬眼虚虚望了望楼上。
在紧挨着他卧室旁边的房间里,摆着一盏长明灯。
年岁更迭,那盏灯,已燃了百年。
他一直在找一个姑娘。
在这世间,他与胭胭,都有自己的求不得,从不论谁比谁更深刻。
“什么呀……”阿胭仍然不是很明白。
她那张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有点嫌弃白罴忽然的故作高深。
“胭胭,你曾经,喜欢他。”白罴选择直白一些。
“什、什么?!”
阿胭那双圆圆的眼睛再一次瞪大。
她的脑海里闪过那张冰冷昳丽的面庞,一颗心在胸腔里乱了章法似的乱跳,后脑勺一瞬之间好似有一种坠胀之感,模模糊糊的影像仿佛就在眼前,但又好像被朦胧的烟雾彻底隔断。
耳畔有细微的叮铃声,像是廊前檐角的铜铃,又好像是谁脚腕上用红绳系着的银铃。
雪白的衣袖如同盛大的风雪遮掩了视线,阿胭看不清那人的面庞,亦听不清他呢喃的话语。
不过是转瞬之间的模糊幻影。
阿胭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脑袋里空空的,好像又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似的。
“胭胭,你曾经,喜欢他。”耳畔又响过白罴的声音。
阿胭有些无措,眼圈无端端泛红。
喜欢……是什么意思?
毫无原则
谢明澈回到家的时候,一室黑暗,房间里没有半点动静。
他眉头微皱,无端觉得有些反常。
打开客厅里的水晶灯,他抬眼扫了一圈,却并没有见到那个小姑娘。
如果是以前,她听到动静,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跑过来,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有时候笑起来,还会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但是今天,她却没有丝毫动静。
睡着了?
谢明澈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餐桌上,转身往卧室里走去。
他知道,那个小丫头经常会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溜进他的卧室里睡觉。
但当他打开卧室的灯的时候,却并没有在那张大床上发现她的身影。
谢明澈微怔,那张向来沉冷无波的面庞流露出些许焦躁之色。
坐在沙发上,谢明澈将手腕上的腕表取下来,又松了袖口的两颗扣子,一言不发。
又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谢明澈站起来,转身又走近卧室里。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那只乌木盒子。
盒子里的那枚玉佩仍然玉质白净,不见丝毫殷红的颜色。
她如果回到了这枚玉佩里,那么玉佩就不应该还是这般纯净的白玉。
谢明澈将玉佩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又把乌木盒子放到抽屉里。
他拿了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到玄关的时候却又忽然顿住。
薄唇抿成一条线,他那双凤眼里压着暗沉沉的光。
他并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她。
家里丢了那个小姑娘,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和之前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总归是少了一点什么。